還記得在四期教育阿含期學習到「苦」諦,苦是源自於渴愛,當時並沒有太過深刻的連結和感受。直到經歷了一段感情,當中兜兜轉轉,嚐遍戀愛中的煩惱、焦慮、甜蜜、快樂和憂愁,才讓我真正看見「渴愛」的威力有多麼強大。
因為渴愛對方,所以會貪求關懷和陪伴,進一步以男女朋友之名進入一段親密關係。在關係當中,彼此交換著種種的情感需求,互相依賴,「滿足彼此的需求」成為維繫關係的重要橋樑。當對方的想要和自己的想要達成協議,彼此的渴愛有了共識,於是關係可以繼續。但在這過程之中,只要哪一方的需求不被滿足,日積月累之下關係就逐漸走向盡頭。
看清楚自己的「苦」,是佛法帶給我的禮物。學習了四期教育,才發現那些感情當中的「求不得」,其實源於自心的貪婪和執著。我逐漸明白,相處過程中的那些難受,來自心的不斷抓取和抓取不得的失落。因為總是將貪愛和佔有投射於對方身上,期待對方滿足自己,渴望並貪求對方的好,所以當對方的行為和自己的渴望有落差時,就會生起種種不安穩的感受。也許,當自認為因對方的冷淡而難過時,關鍵不在對方是否回應訊息、空下時間,而是在於自己的那顆心。把自己的心依附在他人身上,不斷向外緣取,因而產生令身心不安定的種種情緒。這樣的看見,是另一層視野。
學佛之後,能夠反思自己的習氣,意識到自己貪著的心總是在掘取,需要關注、需要感受愛、需要情感交流,渴望關懷、渴望擁抱、渴望有個人對自己好。追逐於欲愛之中,忽略向內覺察和觀照那顆靈覺的心本自具足,安穩自在,不會因為外在的變動而焦慮緊張,也不會因為身旁是否有人,而有所填補或缺失。
苦,不是外境的任何人事物所給予的,而是自己的心無法出離,念頭無法鬆綁,還放不下那些渴愛的事物,於是不停抓取、不斷掙扎,在緊繃的狀態下品味著苦痛的覺受。想起心道法師曾說:「人生什麼最苦?缺乏正見最苦。」生命之中的苦,往往是因為念頭不對、缺乏正見,身口意造作種種的貪瞋癡,而收獲苦的果實。
這幾年一路在靈鷲山從志工、學員,到現在成為職工,受到法教的灌溉和身邊善知識的守護。在這座山頭、佛法和諸多善緣的包圍中,我體會到苦、看見了苦,並緩緩逐步往離苦的道路學習並啟程。透過參與不同的課程、服務奉獻、練習禪修、參加法會等,轉化心念,讓自己的心慢慢安定、沉澱。我想,一步一腳印往覺性的道路前行,這顆學佛的善種子,未來總會發芽。感謝成長旅途中相遇的所有人們,相信成佛有你,成佛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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